《远山淡影(2017诺奖得主石黑一雄作品)》读后感_1600字
《远山淡影(2017诺奖得主石黑一雄作品)》读后感1600字
读完整部作品,给人的感觉就像这本书的名字《远山淡影》,给人以模糊、飘渺的感觉。全文穿插着悦子与妮基关于景子自杀的谈话和悦子对于在日本生活的经历这两条线索交替进行。
在日本,悦子的丈夫是电气公司的一名职员——二郎。他有着日本特有的大男子主义,而且对于与父亲相处感到厌烦却从不曾抱怨出口。但他也是个极其顾家,勤奋工作的尽责丈夫。
绪方先生,二郎的父亲,悦子的公公。但悦子却更乐意称呼他为“绪方先生”。从二人日常的对话来推测,似乎悦子与绪方先生交情不浅,且是先于丈夫二郎而相识,甚至因此才会与二郎结婚。绪方先生年轻时曾任长崎一中学校长,一辈子倾其所有而工作、教学,受人尊敬。
可一篇出自曾经学生之手的批判文章令绪方先生感觉自己被冒犯,多次要求儿子写信询问无果后,干脆自己登门拜访。由此便引出了战争过后海外和日本本土的文化与价值观的冲突。绪方先生可以说是日本旧文化的代表,而追随新思潮的旧日学生公然挑衅老师则是有一定象征意义的。
当时的悦子正身怀六甲,和新搬来的邻居佐知子和她的女儿万里子多有走动。
佐知子母女之间的关系十分疏离。因为战争,佐知子失去了她名门世家的丈夫。自此,她便感觉自己仿佛已然失去了一切,不再关心爱护万里子。而万里子在战后的京都,曾在一条小河旁目睹了一位母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溺死的经过。这给她造成了巨大的心灵创伤,她害怕,害怕某一天自己也会像那个孩子,那些小猫一样被妈妈亲手溺死。本是该拥有天真美好童年的她却失去了父亲,更是得不到母亲的关爱,她将不安、害怕都隐藏在内心深处,将最后的童真都寄托在小猫的身上。
佐知子不久便结识了外国人弗兰克。因为母亲终日外出与弗兰克社交而不给予万里子任何陪伴,所以万里子极其厌恶弗兰克。佐知子十分向往美国,希望弗兰克有朝一日终能带她们母女前往美国生活。当悦子提及为何要去往美国时,佐知子总是会十分坚决地回答道,“一切都是为了万里子,为了女儿,为了她的教育、她的未来”。可是仔细想想看,当安子阿姨来到她们的居处寻求意见时,万里子是十分乐意寄住在母亲的伯父家的。其中原因之一便是安子阿姨也十分爱猫,在那里小猫们不仅可以留下还可以受到悉心的照料。而且她的伯父看起来也似乎并不缺钱,完全可以负担得起万里子顶级私人家教的费用,让万里子接受更好的教育。各种方面都在说明万里子的意愿便是留在伯父家。可佐知子却是完全在以女儿为借口自己一心向往美国,希望成就自己成为女商人的梦。
读至此处,你会感觉明明本书的主人公似乎应该是悦子,可作者不但没有过多描写悦子与妮基的对话,在悦子的回忆中也只是一味在塑造佐知子母女的形象,这不禁使人感到茫然。但继续读下去,你便会发觉石黑一雄构思全文之巧妙之处。
远山淡影不一样。过去站在山林白茫茫的雾气里,每一次回头看得更加真切。石黑一雄带我们慢慢走到她近旁,用文字一层层地剥开缭绕的白雾。
“那天景子很高兴。我们坐了缆车。”
悦子对妮基说的这句话似乎一语点醒梦中人。悦子的回忆中,曾在那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她与佐知子、万里子一同去港口郊游。在那里,她们遇到了热情的美国女人和那对无礼的日本母子,她们一起坐了缆车。悦子买了一个玩具望远镜送给万里子,她还记得那不曾见过的洋溢在万里子稚嫩的脸上的灿烂笑容。是的,那天她很高兴。佐知子就是悦子,万里子就是景子啊。这全书的面纱终于最后被悄然揭下了。
石黑一雄曾说,“我喜欢回忆,是因为回忆是我们审视自己生活的过滤器。回忆模糊不清,就给自我欺骗提供了机会。”的确如此,对于回忆,我们总不会有完整的记忆,更多的则是加以主观色彩后的些许记忆。当某个人觉得自己的经历太过痛苦或不堪得无法启口的时候,就会借用别人的故事来讲自己的故事,悦子即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