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骑士团长》读后感_1900字
《刺杀骑士团长》读后感1900字
4月底,开始看《刺杀骑士团长》
上一本书是《当我跑步时,谈些什么?》有十年光景了吧,没有看完,束之高阁。
十年后,村上春树在我记忆里已然只是个符号,所以听到这部他的回归之作,看看停停,停停看看,我和作者本人一样,都在找久违的东西。
那到底是什么?被岛国阴冷的四月带到了海边,我坐在即将报废的标致205副驾驶,目睹画家和妻子柚六年婚姻离奇戛然而止…画家后知后觉的悲伤任海风洇湿、发潮,困顿于心。一路上,只有老旧汽车吱吱呀呀,伤风痛骨般地提醒画家,现实不是虚幻…
日本作家喜欢把情绪隐藏在客观事物之下,一云一海,季节的气味,枯草新芽到有腐烂气息当熟的果实,云雀的啾鸣、黄蜂的尾刺…画家那松节油洗过的双手和每天清晨的画布禅。
隐居的生活隐去了现实的悲哀,狡黠留下一个未来的谜题。肖像画是画家烙印般的现实存在,却不是他灵魂所期待。藉由妻子柚的消失(世俗意义的离婚对他来说是一种恍如隔世的抽离),画家有冲动找到丢失的自我和灵感。
一幅日本画被阁楼的猫头鹰暴露,传统绘画工艺和超现实主义的表现有一种巨大的冲击感裹挟画家引出无尽好奇…《唐璜》的对白,莫扎特的歌剧也填充不了画室原主人雨田具彦维也纳三年生活的空白,“骑士团长”到底是谁?又或者只是雨田具彦的想象?
一位神秘的白发绅士免色涉将画家拉回现实,白色别墅里灯火通明,免色涉的剪影曾经驻足窗边,举杯威士忌的画家与他毗邻而居,在暮色下遥望。他们,终于有了交集,因免色涉的肖像画而起,直到两人一起探秘林间石洞,寻找那夜半铃声。
二人猜测的“即身佛”并不在石洞中,藉由铃铛来到了画家的画室。漫长的铺垫过滤了潮气渐渐隐退,“骑士团长”从画中显现,或者说神秘力量起初以铃声为媒介,以具象化的骑士团长(一个身高60公分的怪老头)开始了画家和免色涉真正的交易。
白发绅士免色涉有一个高雅、古典、克制的外表,神秘地犹如欧洲贵族后裔,在白色别墅宽阔的露台上,他的秘密通过一家军用望远镜得以延伸。孤独和与世隔绝是被设计好的,与画家的偶遇也不是巧合,他们被一个13岁的小女孩连接着。
13岁的秋川真理惠被免色涉安排,走进了白色别墅。免色涉在小女孩儿身上努力搜寻自己的基因继承,两双敏锐、好奇的眼睛像深海之光在彼此闪烁,互相复制,亦同样被石洞吸引。真理惠终于在一个星期五在石洞中留下企鹅线索,消失了。
画室里留下的四副画像《刺杀骑士团长》、《秋川真理惠肖像》、《丛林石洞》以不可思议的业力形式影响着故事的发展。
行将就木的雨田具彦在伊豆高原疗养院里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骑士团长神秘再现,它提示画家:要找到真理惠,就必须揭开《刺杀骑士团长》之迷。1938年3月,德国纳粹蚕食了欧洲中部的奥地利,四个月之前的亚洲战场,日本法西斯开始了震惊历史的南京大屠杀。
雨田家族两个儿子分别卷入了法西斯恶行,雨田具彦在维也纳的学生运动中被盖世太保羁押,奥籍恋人被纳粹杀害;具彦的弟弟被征兵至南京战场,亲历大屠杀,回国后自杀。
《刺杀骑士团长》中的飞鸟时期武士执剑刺入骑士团长的心脏,而骑士团长隐喻在维也纳学生要暗杀的纳粹军官,同时也隐喻了纳粹恶行,雨田具彦长达数十年的缄默未能平息内心愤怒和战争创伤,只能用激烈、超现实的画作来安抚灵魂。
伊豆疗养院里,画家用最壮烈的形式,杀了具象化的骑士团长,结束了雨田具彦半生的噩梦。与此同时,由长面人(画中的人物)带领走进了一条无意识通道。
通道里暗含各种隐喻,没有存在感的黑暗、粘稠质的苍穹、纯粹的水和物理结构上不能通过的风洞,无面摆渡人、12岁死于心脏病的妹妹小径、安娜(画中人物,可能是雨田维也纳恋人)错落有致地出现和闪回。
在整个过程中,画家的心慢慢鲜活,妹妹小径虽早已去世,他的感情永远留在她12岁那年;他窥探到了雨田具彦的秘密,并在老人弥留之际以安魂使者的方式使其安息;画家也用自己的方式让免色涉接近秋川真理惠(免色涉的女儿),在给予别人救赎的同时,画家自己也救赎了自己:小径终究过去,而对妻子柚他不再是麻木地隔绝感情,他必须面对自己:他还深爱着她。
通道的另一端连接这那个树林里的石洞,画家从另一个世界走出来,小雨依旧,但又不是往日的雨,世间一切带着应有的样子执着存在于此,虽有此消彼长、因果喟然,但它消逝不了生命不止的活力。
画家为了救少女走进了地下通道,彼时的真理惠其实是潜伏在免色涉家,她正在经历青春期的“勇气之旅”,因为她发现了免色涉的秘密,那架高倍望远镜下,她的家一览无余。整部书到结束,作者都没有让免色涉和真理惠直面互相的秘密。
“骑士团长”说:应该在那里的就一定会在那里!真相与否、说与不说,它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