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百科资料> 正文

川端康成精品集

2022-07-01 20:32:53 百科资料

《川端康成精品集》是2008年复旦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图书。

《川端康成精品集》集中了日本著名小说家川端康成(1899-1972)的代表作品《伊豆的舞女》、《雪国》、《千只鹤》、《古都》、《名人》。他的作品用语简明,描写准确,语言清新秀丽,极力强调主观感觉,热心追求新颖形式,成功地将日本文学的传统美与现代主义的多种艺术技巧完美地结合了起来,"在东西方文化的大撞击中找到接合点",从而开拓了新的领域,创造了独特的"川端康成之美"。

  • 书名 川端康成精品集
  • 作者 川端康成
  • 译者 叶渭渠、唐月梅
  • 出版社 复旦大学出版社
  • 出版时间 2008年5月1日

基本信息

  作  者:(日)川端康成 叶渭渠,唐月梅 译

  出版社: 复旦大学出版社

  ISBN:9787309058666

  出版时间:2008-05-01

  页  数:368

  装  帧:平装

  开  本:16开

内容简介

  收录:《伊豆的舞女》《雪国》《古都》《千只鹤》《名人》。

作者简介

  川端康成(1899-1972),日本小说家。出生在大阪。幼年父母双亡,孤独忧郁伴其一生。东京大学国文专业毕业。一生创作小说一百多篇,主要作品有《伊豆的舞女》、《雪国》、《浅草红团》、《水晶幻想》、《千只鹤》、《名人》和《占都》等。担任过国际笔会副会长、日本笔会会长等职。1968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

精彩书摘

  伊豆的舞女

  一

  山路变得弯弯曲曲,快到天城岭了。这时,骤雨白亮亮地笼罩着茂密的杉林,从山麓向我迅猛地横扫过来。

  那年我二十岁,头戴高等学校的制帽,身穿藏青碎白花纹上衣和裙裤,肩挎一个学生书包。我独自到伊豆旅行,已是第四天了。在修善寺温泉歇了一宿,在汤岛温泉住了两夜,然后登着高齿木屐爬上了天城山。重叠的山峦,原始的森林,深邃的幽谷,一派秋色,实在让人目不暇接。可是,我的心房却在猛烈跳动。因为一个希望在催促我赶路。这时候,大粒的雨点开始敲打着我。我跑步登上曲折而陡峭的山坡,好不容易爬到了天城岭,来到了北口的一家茶馆前,吁了一口气,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我完全如愿以偿了,因为巡回艺人一行正在那里小憩。

  舞女看见我呆立不动,马上让出自己的坐垫,把它翻过来,推到了我的身旁。

  “噢……”我只应了一声,就在这坐垫上坐了下来。由于爬坡气喘和惊慌,连“谢谢”这句话也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

  我就近与舞女相对而坐,慌张地从衣袖里掏出一根香烟。舞女把随行女子跟前的烟灰碟推到了我面前。我依然没有言语。

  舞女看上去约莫十七岁光景。她梳理着一个我叫不上名字的大发髻,发型古雅而又奇特。这种发式,把她那严肃的鹅蛋形脸庞衬托得更加玲珑小巧,十分匀称,真是美极了。令人感到她活像小说里的姑娘画像,头发特别丰厚。舞女的同伴中,有个四十出头的妇女、两个年轻的姑娘,还有一个二十五六岁的汉子,他身穿印有长冈温泉旅馆字号的和服外褂。

  至今我已见过舞女这一行人两次。初次是在我到汤岛来的途中,她们正去修善寺,是在汤川桥附近遇见的。当时有三个年轻的姑娘。那位舞女提着鼓。我不时地回头看看她们,一股旅行的情趣油然而生。然后是翌日晚上在汤岛,她们来到旅馆演出。我坐在楼梯中央,聚精会神地观赏着那位舞女在门厅里跳舞。

  ……她们白天在修善寺,今天晚上来到汤岛,明天可能越过天城岭南行去汤野温泉。在天城山二十多公里的山路上,一定可以追上她们的。我就是这样浮想联翩,急匆匆地赶来的。赶上避雨,我们在茶馆里相遇了。我心里七上八下。

  不一会儿,茶馆老太婆把我领到另一个房间去。这房间大概平常不用,没有安装门窗。鸟瞰优美的幽谷,深不见底。我的肌肤起了鸡皮疙瘩,牙齿咯咯作响,浑身颤抖了。我对端茶进来的老太婆说了声:“真冷啊!”

  “哎哟!少爷全身都淋湿了。请到这边取取暖,烤烤衣服吧。”老太婆话音未落,便拉着我的手,把我领到自己的起居室去了。

  这个房间里装有地炉,打开拉门,一股很强的热气便扑面而来。我站在门槛边踟蹰不前。只见一位老大爷盘腿坐在炉边。他浑身青肿,活像个溺死的人。他那两只连瞳孔都黄浊的、像是腐烂了的眼睛,倦怠地朝我这边瞧着。身边的旧信和纸袋堆积如山。说他是被埋在这些故纸堆里,也不过分。我呆呆地只顾望着这个山中怪物,怎么也想象不出他还是个活人。

  “让你瞧见这副有失体面的模样……不过,他是我的老伴,你别担心。他相貌丑陋,已经动弹不了,请将就点吧。”老太婆这么招呼说。

  据老太婆讲,老大爷患了中风症,半身不遂。他身边的纸山,是各县寄来的治疗中风症的药方,以及从各县邮购来的盛满治疗中风症药品的纸袋。听说,凡是治疗中风症的药方,不管是从翻山越岭前来的旅客的口中听到的,或是从广告中读到的,他都一一照方抓药。这些信和纸袋,他一张一个也不扔掉,都堆放在自己的身边,凝视着它们打发日子。天长日久,这些破旧的废纸就堆积如山了。

  老太婆讲了这番话,我无言以对,在地炉边上一味把脑袋耷拉下来。越过山岭的汽车,震动着房子。我落入沉思:秋天都这么冷,过不多久白雪将铺满山头,这位老大爷为什么不下山呢?我的衣衫升腾起一股水蒸气,炉火旺盛,烤得我头昏脑胀。老太婆在店堂同巡回演出的女艺人攀谈起来。

  “哦,先前带来的姑娘都这么大了吗?长得蛮标致的。你也好起来了,这样娇美。姑娘家长得真快啊。”

  不到一小时的工夫,传来了巡回演出艺人整装出发的声响。我再也坐不住了。不过,只是内心纷乱如麻,却没有勇气站起来。我心想:虽说她们长期旅行走惯了路,但毕竟还是女人,就是让她们先走一二公里,我跑步也能赶上。我身在炉旁,心却是焦灼万分。尽管如此,她们不在身旁,我反而获得了解放,开始胡思乱想。老太婆把她们送走后,我问她:

  “今天晚上那些艺人住在什么地方呢?”

  “那种人谁知道会住在哪儿呢,少爷。什么今天晚上,哪有固定住处的哟。哪儿有客人,就住在哪儿呗。”

  老太婆的话,含有过于轻蔑的意思,甚至煽起了我的邪念:既然如此,今天晚上就让那位舞女到我房间里来吧。

  雨点变小了,山岭明亮起来。老太婆一再挽留我说:“再待十分钟,天空放晴,定会分外绚丽。”可是,说什么我也坐不住了。

  “老大爷,请多保重,天快变冷了。”我由衷地说了一句,站了起来。老大爷呆滞无神地动了动枯黄的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少爷!少爷!”老太婆边喊边追了过来,“你给这么多钱,我怎么好意思呢。真对不起啊。”

  她抓住我的书包,不想交给我。我再三婉拒,她也不答应,说要把我直送到那边。她反复唠叨着同样的话,小跑着跟在我后头走了一米多远。

  “怠慢了,实在对不起啊!我会好生记住你的模样。下次路过,再谢谢你。下次你一定来呀。”

  我只是留下一枚五角钱的银币,她竟如此惊愕,感动得热泪都快要夺眶而出。而我只想尽快赶上舞女。老太婆步履蹒跚,反而难为我了。我们终于来到了山岭的隧道口。

  “太谢谢了。老大爷一个人在家,请回吧。”我说过之后,老太婆好歹才松开了抓住书包的手。

  走进黑魆魆的隧道,冰凉的水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前面是通向南伊豆的出口,露出了小小的亮光。

  山路从隧道出口开始,沿着崖边围上了一道刷成白色的栏杆,像一道闪电似的伸延过去。极目展望,山麓如同一副模型,从这里可以窥见艺人们的倩影。走了不到七百米,我追上了她们一行。但我不好突然放慢脚步,便佯装冷漠的样子,赶过了她们。独自走在前头二十米远的汉子,一看见我,就停住了步子。

  “您走得真快……正好,天放晴了。”

  我如释重负,开始同这汉子并肩行走。这汉子连珠炮似的向我问东问西。姑娘们看见我们两人谈开了,便从后面急步赶了上来。

  这汉子背着一个大柳条包。那位四十岁的女人,抱着一条小狗。大姑娘挎着包袱。另一个姑娘拎着柳条包。各自都拿着大件行李。舞女则背着鼓和鼓架。四十岁的女人慢慢地也同我搭起话来。

  “他是大学预科生呢。”大姑娘悄声对舞女说。

  我一回头,舞女边笑边说:

  “可能是吧。这点事我懂得。学生哥常来岛上的。”

  这一行是大岛波浮港人。她们说,她们春天出岛,一直在外,天气转冷了,由于没做过冬准备,计划在下田待十天左右,就从伊东温泉返回岛上。一听说是大岛,我的诗兴就更浓了。我又望了望舞女秀美的黑发,询问了大岛的种种情况。

  “许多学生哥都来这儿游泳呢。”舞女对女伴说。

  “是在夏天吧?”我回头问了一句。

  舞女有点慌张地小声回答说:“冬天也……”

  “冬天也?……”

  舞女依然望着女伴,舒开了笑脸。

  “冬天也能游泳吗?”我重问了一遍。

  舞女脸颊绯红,非常认真地轻轻点了点头。

  “真糊涂,这孩子。”四十岁的女人笑了。

  到汤野,沿着河津川的山涧下行了十多公里。翻过山岭,连山峦和苍穹的色彩也是一派南国的风光。我和那汉子不住地倾心畅谈,亲密无间。过了荻乘、梨本等寒村小庄,山脚下汤野的草屋顶,便跳入了眼帘。我断然说出要同她们一起旅行到下田。汉子喜出望外。

  来到汤野的小客店前,四十岁的女人脸上露出了惜别的神情。那汉子便替我说:

  “他说,他要跟我们搭伴呢。”

  她漫不经心地答道:“敢情好。‘出门靠旅伴,处世靠人缘’嘛。连我们这号微不足道的人,也能给您消愁解闷呢。请进来歇歇吧。”

  姑娘们都望了望我,显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她们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羞答答地望着我。

  我和大家一起登上客店的二楼,把行李卸了下来。铺席、隔扇又旧又脏。舞女从楼下端茶上来。她刚在我的面前跪坐下来,脸就臊红,手不停地颤抖,茶碗险些从茶碟上掉落下来,于是她就势把它放在铺席上。茶碗虽没落下,茶却洒了一地。看见她那副羞涩柔媚的表情,我都惊呆了。

  “哟,讨厌。这孩子有恋情呢。瞧,瞧……”四十岁的女人吃惊地紧蹙起双眉,把手巾扔了过来。舞女捡起手巾,拘谨地揩了揩铺席。

  我听了这番意外的话,猛然联想到自己。我被山上老太婆煽起的遐思,戛然中断了。这时候,四十岁的女人仔细端详了我一番,抽冷子说:

  “这位书生穿藏青碎白花纹布衣,真是潇洒英俊啊。”

  她还反复地问身旁的女人:“这碎白花纹布衣,同民次的是一模一样的。瞧,对吧,花纹是不是一样呢?”

  然后,她对我说:

  “我在老家还有一个上学的孩子。现在想起来了,你这身衣服的花纹,同我孩子那身碎白花纹是一模一样的。最近藏青碎白花纹布好贵,真难为我们啊。”

  “他上什么学校?”

  “上普通小学五年级。”

  “噢,上普通小学五年级,太……”

  “是上甲府的学校。我长年住在大岛,老家是山梨县的甲府。”

  小憩一小时之后,汉子带我到了另一家温泉旅馆。这以前,我只想着要同艺人们同住一家小客店。我们从大街往下走过百来米的碎石路和石台阶,过了小河边公共浴场旁的一座桥。桥那边就是温泉旅馆的庭院。

  我在旅馆的室内浴池洗澡,汉子跟着走了进来。他说,他快二十四岁,妻子两次怀孕,不是流产,就是早产,胎儿都死了。他穿着印有长冈温泉字号的和服短外褂,起先我以为他是长冈人。从长相和言谈来看,他是相当有知识的。我想,他要么是出于好奇,要么是迷上了卖艺的姑娘,才帮忙拿行李跟着来的。

  洗完澡,我马上吃午饭。早晨八点离开汤岛,这会儿还不到下午三点。

  汉子临回去时,从庭院里抬头望着我,同我寒暄了一番。

  “请拿这个买点柿子尝尝吧!从二楼扔下去,有点失礼了。”我说罢,把一小包钱扔了下去。汉子谢绝了,想要走过去,但纸包却已落在庭院里,他又回头捡了起来。

  “这样不行啊。”他说着把纸包抛了上来,落在茅屋顶上。我又一次扔了下去。他就拿走了。

  黄昏时分,下了一场暴雨。巍巍群山染上了一层白花花的颜色。远近层次已分不清了。前面的小河,眼看着变得浑浊,成了黄汤。流水声更响了。这么大的雨,舞女们恐怕不会来演出了吧。我心里这么想,可还是坐立不安,一次又一次地到浴池去洗澡。房间里昏昏沉沉的。同邻室相隔的隔扇门上,开了一个四方形的洞,门框上吊着一盏电灯。两个房间共用一盏灯。

  暴雨声中,远处隐约传来了咚咚的鼓声。我把挡雨板打开时,几乎要把它抓破。我把身子探了出去。鼓声迫近了。风雨敲打着我的头。我闭目聆听,想弄清那鼓声是从什么地方传来、又是怎样传来的。良久,又传来了三弦琴声,还有女人的尖叫声、嬉闹的欢笑声。我明白了,艺人们被召到小客店对面的饭馆,在宴会上演出。可以辨出两三个女人的声音和三四个男人的声音。我期待“这位书生穿藏青碎白花纹布衣,真是潇洒英俊啊。”

  她还反复地问身旁的女人:“这碎白花纹布衣,同民次的是一模一样的。瞧,对吧,花纹是不是一样呢?”

  然后,她对我说:

  “我在老家还有一个上学的孩子。现在想起来了,你这身衣服的花纹,同我孩子那身碎白花纹是一模一样的。最近藏青碎白花纹布好贵,真难为我们啊。”

  “他上什么学校?”

  “上普通小学五年级。”

  “噢,上普通小学五年级,太……”

  “是上甲府的学校。我长年住在大岛,老家是山梨县的甲府。”

  小憩一小时之后,汉子带我到了另一家温泉旅馆。这以前,我只想着要同艺人们同住一家小客店。我们从大街往下走过百来米的碎石路和石台阶,过了小河边公共浴场旁的一座桥。桥那边就是温泉旅馆的庭院。

  我在旅馆的室内浴池洗澡,汉子跟着走了进来。他说,他快二十四岁,妻子两次怀孕,不是流产,就是早产,胎儿都死了。他穿着印有长冈温泉字号的和服短外褂,起先我以为他是长冈人。从长相和言谈来看,他是相当有知识的。我想,他要么是出于好奇,要么是迷上了卖艺的姑娘,才帮忙拿行李跟着来的。

  洗完澡,我马上吃午饭。早晨八点离开汤岛,这会儿还不到下午三点。

  汉子临回去时,从庭院里抬头望着我,同我寒暄了一番。

  “请拿这个买点柿子尝尝吧!从二楼扔下去,有点失礼了。”我说罢,把一小包钱扔了下去。汉子谢绝了,想要走过去,但纸包却已落在庭院里,他又回头捡了起来。

  “这样不行啊。”他说着把纸包抛了上来,落在茅屋顶上。我又一次扔了下去。他就拿走了。

  黄昏时分,下了一场暴雨。巍巍群山染上了一层白花花的颜色。远近层次已分不清了。前面的小河,眼看着变得浑浊,成了黄汤。流水声更响了。这么大的雨,舞女们恐怕不会来演出了吧。我心里这么想,可还是坐立不安,一次又一次地到浴池去洗澡。房间里昏昏沉沉的。同邻室相隔的隔扇门上,开了一个四方形的洞,门框上吊着一盏电灯。两个房间共用一盏灯。

  暴雨声中,远处隐约传来了咚咚的鼓声。我把挡雨板打开时,几乎要把它抓破。我把身子探了出去。鼓声迫近了。风雨敲打着我的头。我闭目聆听,想弄清那鼓声是从什么地方传来、又是怎样传来的。良久,又传来了三弦琴声,还有女人的尖叫声、嬉闹的欢笑声。我明白了,艺人们被召到小客店对面的饭馆,在宴会上演出。可以辨出两三个女人的声音和三四个男人的声音。

  ……

目录

  伊豆的舞女

  雪国

  千只鹤

  古都

  名人

声明:此文信息来源于网络,登载此文只为提供信息参考,并不用于任何商业目的。如有侵权,请及时联系我们:baisebaisebaise@yeah.net